散文丨湘江看龙舟 热文

文兰

“走，看划龙船去”！

(资料图)

6月17日清晨6时，快70岁的父亲兴奋地叫上我和母亲，要去湘江合江套水域看衡阳首届职工龙舟赛。

激动的心情让父亲的皱纹荡漾开来，花白的头发更像沾满了精神，熠熠生辉，已是许多事没能让淡定的父亲这么兴奋了。为了看好这次龙舟赛，父亲事先去现场踩了两次点。

男男女女、老老少少，自行车、摩托车、小轿车……路上全是人和车，一问，他们都是去看龙舟赛的。父亲小心地挪动着车，半个小时的车程，走了半个小时还不到车程的三分之一。父亲于是避开常规路线，绕道而行，结果人们也和父亲想法一样，到处是堵。

“我小时候，你爷爷带着我和你叔去看划龙船，也和今天一样的热闹。”堵车途中，父亲和我讲起了他小时候看划龙船的故事。我老家衡东县三樟乡，是湘江水域最宽处，河对岸便是湘潭县茶恩寺。每年端午当天，河这边和河对岸都会相约举办龙舟赛。这天，乡亲们都会顶着大太阳赶到湘江边上去看龙舟赛。壮汉们在湘江河中的激烈比拼，让岸上的乡亲们似乎把往日的烦恼、辛劳抛之脑后，一个个变得生机勃发起来。听父亲说，不爱看热闹的爷爷，从小便被爷爷的爷爷背着看起龙舟赛，除了文革期间没举办龙舟赛外，爷爷是场场不落，即便年老腿脚不便，也要拄着拐杖去看；爷爷当了父亲后，爷爷又带着父辈们去看；“今天，你又带着我来看划龙船了。”我和父亲莞尔一笑。一代带一代，看龙舟赛的热情就这么一代代地传承下来了。

走了一半以后，前面的车辆纷纷掉头，父亲见状也只好掉头往回走了。

哪能半途而废？车走不动了，但腿总走得动吧。我们找地停好车，准备靠“11”路车——步行去河边看龙舟赛。哪料，人潮如海，车流如织，腿都迈不动啊，每个缝隙都塞满了人和车。根据事先的宣传预告，此次龙舟赛是全市历年来最高规格、最高标准的龙舟赛，由各县市区（园区）以及机关、企业职工组成16支龙舟参赛队，大赛聘请了6名龙舟国家一级及以上技术官员参与比赛工作，还选调了45名辅助裁判提供服务，邀请了湖北秭归、岳阳汨罗、怀化及衡阳国资委等4支嘉宾龙舟队进行龙舟表演赛。如此规模的龙舟赛，又逢周六，大疫又憋了3年，大家都不顾炎炎夏日，倾巢出动了。走了约3公里，我们到达了预告的比赛点附近。

虽然比正式比赛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，但湘江两岸上下几公里已是人山人海，人们早早地来到比赛地点附近占据最佳看位。我从人群中艰难钻缝，终于找到一个踮起脚可以看得到河面的站位。上午8：30，16支龙舟队400多名队员在赛场河道内统一亮相，顿时，欢呼声、喝彩声响彻湘江两岸。

比赛设4条赛道，采取预、复、决标准赛制进行500米直道赛。一声嘹亮的哨声划破长空，队员们甩开臂膀，挥斥方遒，龙舟如离弦的弓箭冲出赛道。飞驰的龙舟，飞舞的龙旗，飞溅的浪花，一艘艘龙舟奋楫争先，好一幅拼搏的新时代画卷！震天的鼓点声、铿锵的呐喊声、两岸的欢呼声，好一首激昂的交响乐章！我身旁一60多岁的老奶奶，笑起来有一对甜甜的酒窝，带着一双孙子孙女前来观赛。刚开始时，还以为她只是某个队的啦啦队，到后来发现她是全场最卖力的啦啦队，她逢队必喊：“蒸湘加油！”“石鼓加油！”“衡阳加油！”……老奶奶的嗓子已经喊破，但音量丝毫不减。她的孙子孙女在她的带动影响下，也挥舞着小拳头随着她的节奏不停地为选手们加油鼓劲。一龙舟队幸运地获得了小组第一，队员们激动地和岸上的人群招手互动，鼓手兴奋过度跌入水中，惹得现场惊呼一片。

太阳越来越大，但人们观赛的热情分毫未减，继续等待着最精彩的决赛到来。因站位离主看台太远，听不到比赛解说，也看不清队员们的具体表现，比赛空隙期间，我一直在往主看台方向靠拢。因没做任何防晒措施，手臂被晒成了“中队长”——二节杠，但仍然没有动摇我要看完比赛的决心。

经过2个小时不停地人墙穿越，我终于到达了主看台，我也在关键时刻赶上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——衡东华翔龙舟队后来者居上，在距离终点200米的时刻，坚定地甩开了对方，勇猛地获得了衡阳首届职工龙舟赛的冠军！“不管是狂风烈日，还是暴雨来袭，我们不曾放弃，我们心中只有一个目标，那就是第一名，现在我们做到了！”队员们欢呼雀跃，努力的汗水终究没有白流。百舸争流千帆竞,奋楫前行勇者先。胜利的喜悦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位观众，欢呼声、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，豪情在每个人的心中激荡。

“走，看划龙船去”！湘江看龙舟，看的是激情，看的是拼劲，看的是乡愁，看的更是传承。